1938年,日本陆军大将冈村宁次在战场笔记中写道:“日军一个联队足以击溃中央军一个师,击溃杂牌军一个师只需一个大队。
”抗战初期,日本陆军省曾做过一次推演:日军一个1100人的步兵大队,能否对抗中国军队一个近万人的步兵师?多数参谋认为这是冒险,但前线战报却让人大跌眼镜——这种兵力对比1:10的战斗,日军往往取胜。
淞沪会战中,这样的战例屡见不鲜。日本老兵回忆:“我们常常以一个大队的兵力,追击国军一个师,对方几乎没有有效抵抗。”究竟为何会出现如此悬殊的战斗力差距?这需要从多个维度深入解析。
一、 纸面实力与战场现实的脱节
单从编制上看,国军一个满编步兵师应有约11000人,下辖4个步兵团、12个步兵营,装备有迫击炮、轻重机枪等武器。而日军一个标准步兵大队编制约1100人,下辖4个步兵中队、1个机枪中队和1个炮兵小队。表面上看,国军师在兵力上拥有10:1的绝对优势。
但实际情况却是,国军部队普遍存在“吃空饷”现象,许多部队实际兵力远低于编制数。抗战中后期,国军一个师通常只有5000-6000人,甚至更少。更关键的是,国军部队中非战斗人员比例过高,实际一线战斗兵员往往不足50%;而日军大队战斗兵员比例超过80%。
在武器装备上,差距更为明显。 日军一个大队通常配备2门70毫米步兵炮、12挺重机枪、36挺轻机枪和36具掷弹筒。而国军许多杂牌师仅有少量迫击炮和轻重机枪,甚至有些部队还在使用“枪膛内的来复线都磨平了”的老旧步枪。
二、 工业基础与武器装备的代差
抗日战争本质上是工业国与农业国的对抗。日本拥有完整的军事工业体系,能够自主生产各类先进武器装备。到抗战后期,日军仍能保持每个师团充足的火炮配置。
而中国的工业基础极为薄弱,75mm以上口径的火炮在全国仅有800多门,重炮只有可怜的48门。士兵手中的枪械也是千差万别。国军步枪来自十几个国家,被称为“万国武器博物馆”。这导致弹药补给极其困难,常常“件不配枪、弹不对膛”。日军每个中队还配备6具掷弹筒,这种被称为“手炮”的轻型武器,在500米内堪称“精准打击利器”。国军部队缺乏类似装备,在连排级交火中往往吃亏 。
三、 训练与士兵素质的悬殊差距
训练上的差距更为惊人。国军新兵大部分是文盲,训练时间仅有1-3个月,实弹射击训练每人只有5发子弹。而日军《步兵操典》规定,新兵入伍后每月实弹射击子弹,步枪不低于150发,机枪不低于300发。这样的训练差距导致战场表现天壤之别。
日军每个中队有三分之一的步枪兵可以达到优秀射手水平。而国军士兵不仅射击技术差,而且“冲锋和阵地内近战训练不够,只是一味的喊杀,喊冲,乱成一团”。黄仁宇曾回忆,国军基层军官连花名册都点不了,平日多不研究战术,打仗全凭血气之勇。“进攻时以密集队形蜂拥蚁附,失利时又鸟奔兽散。 ”
四、后勤补给与机动能力的对比
后勤保障方面,差距更为明显。日军能够实现弹药、粮食、医疗物资的充足供应,每个大队都有完善的辎重分队。而国军部队后勤体系混乱,经常面临弹药短缺、粮食不足的困境。机动能力上,日军虽然也大量使用骡马化,但后勤保障远比国军有力。国军由于缺乏汽车和骡马,“几乎所有部队都是靠自己挑担子随身携带弹药粮食和军品”。
通信联络方面,日军从大队到中队都有完善的通信设备,能够实现有效的协同作战。而国军通信设备极度缺乏,各部之间往往联络不畅,难以组织有效协同。
五、 战术指挥与组织能力的差异
日军指挥官普遍接受过系统军事教育,从幼年学校到士官学校,再到陆军大学,形成了完整的军事教育体系。这使得日军指挥官能够根据战场形势灵活调整战术。日军特别擅长步炮协同作战。
国军老兵回忆:“日军步炮协同能力很出色,会有观测组和飞机观测数据给炮兵,进行集中而准确的迅猛打击。” 没有强大炮火支援的日军,战斗力会下降一半。而国军内部派系林立,指挥体系不统一。中央军与杂牌军之间难以协同,甚至见死不救。各部队之间缺乏信任与配合,难以形成合力。
六、 极端案例背后的深层原因
抗战史上最令人痛心的莫过于中条山战役。1941年,日军出动3个师团9个步兵联队,对阵国军8个军20个师。结果国军伤亡8万人,日军仅伤亡2000人,伤亡比达到惊人的40:1。冈村宁次总结道:“日军同国民党中央军作战时以一个联队足以击溃一个师,击溃杂牌军一个师只需一个大队。” 这一判断基于对双方战斗力的客观对比。
即使是国军精锐部队,也难与日军正面抗衡。淞沪会战中,国军精锐第18军第14师第42旅才打几天,全旅36挺重机枪就都被日军的37毫米平射炮打坏。
据资料显示,1944年已是强弩之末的日军在豫湘桂战役中,仍能击溃近百万人国军,连克河南、湖南、广西大片领土。日军一直到最后投降,在华战斗力并未明显衰减。
历史提醒我们,武器装备、士兵训练、指挥体系与后勤保障的现代化,是国防不可松懈的重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