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孙中山的独子,居然在美国加州种菜为生!这话要是在1949年说出来,估计没人敢信。可事实就是这么荒诞。
1949年那个冬天,蒋介石的飞机飞向台湾时,孙科正在香港发呆。说起来也挺讽刺的,当年蒋介石让他当行政院长,不过是想找个替死鬼。
政治棋子的悲哀
1948年12月22日,孙科接任行政院长。这个时候辽沈战役已经结束,淮海战役打得正激烈,谁都看得出来国民党大势已去。蒋介石这时候让孙科组阁,摆明了就是让他背锅。
孙科心里跟明镜似的,但还是接了这个烫手山芋。结果呢?夹在蒋介石和李宗仁中间,里外不是人。1949年1月19日,孙科内阁向共产党提出无条件停火,人家直接回话:国民党没资格谈判。
这话虽然刺耳,但说的是实情。孙科代表的是蒋介石集团,怎么可能接受共产党的八个条件?不接受又能咋办?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这出戏。
政治漩涡中的挣扎
更让人无语的是,孙科居然把行政院搬到了广州。外人看来这是跟李宗仁较劲,其实更像是在逃跑。南京那个政治漩涡太复杂,各种势力你争我夺,一个书生出身的人哪里玩得转?
李宗仁也不是好惹的。他亲自跑到广州,联合薛岳、张发奎这些粤系将领,硬是把孙科的势力给瓦解了。孙科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南京,然后面对立法院的质问。
1949年3月8日,孙科宣布辞职。从接任到辞职,整整三个月,这辈子最憋屈的三个月。辞职后他直接跑到香港,算是跟国民党彻底断了。
被遗忘的”国父之子”
更搞笑的是,12月10日蒋介石从成都飞台北,压根没通知孙科。这个细节很说明问题——连最后一班车都不带他。要么是觉得他没用了,要么是担心他去了添乱。
这时候共产党反倒派人联系他,劝他别去台湾,留在大陆。孙科的态度很微妙,既没明确拒绝,也没完全接受,就是说自己不打算去台湾。这话给自己留了很大回旋余地。
但台湾当局又不给他发护照,想去美国都去不了。这时候的孙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。曾经呼风唤雨的政治大佬,现在连办个证件都要看人脸色。
美国种菜的落魄岁月
1950年,孙科终于得以离开香港,先去法国住了两年,1952年到了美国。这一住就是十几年,从政治人物变成了普通移民。
孙科在加州圣莫尼卡种菜度日,4年后搬到拉古纳比奇。想想也是够了,堂堂的前行政院长,现在要靠自己种菜吃饭。而且经济拮据,全靠儿女接济。
家里的活儿都得自己干,孙科负责打扫卫生,连厕所都要自己清理。夫人陈淑英负责做饭和厨房清洁。要是让当年的国民党同僚看到这场面,不知道会作何感想。
被人想起的”政治价值”
1962年,台湾”立委”刘崇龄突然在立法院提出质询,建议请孙科回台湾。理由很冠冕堂皇:孙先生有思乡之感。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,这是在为1965年孙中山诞辰100周年做准备。
蒋介石想要隆重纪念孙中山,显示自己政权的合法性,这时候就需要孙科这个”国父哲嗣”来撑场面。政治就是这么现实,需要你的时候就想起你,不需要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。
从60年代初开始,孙科的一些老朋友开始为他返台活动。梁寒操这些广东帮的人在台北各种造势,说他在美国过得多艰难,多想念故土。
重返政治舞台的代价
1965年10月29日,孙科的飞机降落在台北松山机场。这个场面很壮观,蒋经国亲自接机,还有1000多人欢迎。十六年前蒋介石去台湾都没这个排场,现在需要孙科了,立马就是这种规格。
但孙科心里明白,这种礼遇的背后是什么。他不是作为独立的政治人物被尊重的,而是作为”国父之子”这个符号被需要的。这种需要有多真诚,又能持续多久,谁也说不准。
1965年12月20日,蒋介石聘任孙科为”总统府资政”。1966年9月1日,又提名他为”考试院院长”。表面上看权力不小,实际上还是要看蒋介石的脸色行事。
晚年的政治妥协
最让人无语的是孙科态度的转变。1966年10月30日蒋介石生日,孙科专门写文章《总统对中国文化的贡献》给他祝寿。当年那个敢跟蒋介石对着干的孙科,现在居然要写祝寿文章。
更绝的是,此后每年蒋介石过生日,孙科都会写祝寿文章,满篇溢美之词,好像两人从来没有过矛盾。这种转变确实让人大跌眼镜。
1967年,孙科还接任了东吴大学董事长,算是在教育领域发挥余热。他把考试院长官舍改成图书馆,供下属学习,这倒是保持了知识分子的本色。
生命的最后时光
1973年3月,孙科最后一次参加公开活动,在台北中山公园种了一棵连翘树。83岁的老人还要亲自种树,这种对生命的执着让人感动。
种完树后,孙科就很少露面了。8月26日,他因急性心肌梗死住进台北荣民总医院。9月13日,在医院里安静地走了,享年83岁。
临终前,孙科把父亲孙中山留给他的家书、手令等文物交给了国史馆。这些东西对他来说,可能比任何政治地位都珍贵。
一个时代的缩影
孙科的一生充满了矛盾和无奈。从革命元勋之子到政治失意者,从海外寓公到重返政坛,每一次转折都带着时代的烙印。
他的经历说明,即便是伟人之后,在政治漩涡中也身不由己。个人的选择往往要服从时代的需要,个人的尊严有时也要为生存让路。
1949年的那个选择,到底是对是错?如果你是孙科,面对蒋介石的冷落、共产党的招揽、美国的清贫生活,你会怎么选?是坚持原则还是顺应时势?